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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章 怪師出怪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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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靜在李文軒的腦門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說道:“缺你個鬼!你看你師傅我像是弄不來銀子的人麽?”

李文軒揉著腦袋心道:“師傅一身穿的破破爛爛,確實是不像是能裝下半文錢的人,不過以師傅這身手,高來高去的一點聲音都沒有,只要他願意,不用說去一般的地方豪門大戶”借“一些銀子出來,怕是去皇宮裏頭把皇上偷出來都算不上什麽難事。”隨即又退後了幾步,生怕腦門再挨揍,這才問道:“那師傅您幹嘛還跑來偷吃啊?萬一被人看見了,傳出去……說人跑來這裏偷吃的……那多不好啊。”

子靜白了李文軒一眼,問道:“我問你,這包子香麽?”

李文軒點點頭,說道:“香的很啊!”

子靜又問:“那腌菜的味道可滋潤?”

李聞訊說道:“是啊,確實是特別好吃,我頭回吃這麽香的腌菜。”

子靜這才笑道:“那就是了,我告訴你吧,這莆田寺的廚房,做素食的本事,怕是比大宋皇帝的禦廚還要高明幾分呢,你說咱爺們眼皮子底下有這麽好地方,還是白吃的,不用給錢,幹嘛不來。”

李文軒想想也是,自己師傅本來就是莆田寺的前輩高僧,來吃幾個包子怎麽了,況且還那麽好吃,並且自己也是師傅的徒弟,半個身子也算是莆田寺的人了,跟著師傅混也是理所應當的,於是也是連連稱是,不多廢話,三五口下去,幾個包子便已經化為了腹中物。

兩人吃的正香,子靜突然按住了李文軒的肩頭,小聲說道:“別出聲,有人來了!”

李文軒伏在房梁上,向廚房的門口望去,卻沒見到人進來,也沒半點的異響,便琢磨著師傅是不是聽錯了,不想過了一會,門外果然有腳步聲響起,隨後進來了兩個僧人,在廚房裏給竈頭裏加了些柴火,各自去了兩個包子吃了,東拉西扯的聊了幾句,便又離去。

李文軒向子靜說道:“師傅,您耳力真好,之前我可一點都沒聽見。”

子靜笑了笑,也不作答,帶著李文軒又下去找了些吃的,等到兩人都填飽了肚皮,李文軒卻覺得有些不妥,問道:“師傅,咱們這吃了這麽許多東西,和尚們看到東西少了,會懷疑的吧?”

子靜卻滿不在乎的說道:“這有什麽?來這吃東西的可不止咱倆,比如剛才那兩個,我告訴你吧,寺裏面有許多的和尚嘴巴也不頂用的很,晚上經常有偷偷爬起來到廚房摸吃的,火頭僧過去還管,後來看著實在管不住,也嫌麻煩,還得罪人,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只要不把廚房拆了,少了幾個包子便也當不知道了。”

兩人吃的是心滿意足,子靜這就帶著李文軒又從原路返回,不過子靜將李文軒帶到了陡坡下面的時候卻停住了,笑嘿嘿的對李文軒問道:“吃飽了吧?”

李文軒點點頭,很是奇怪師傅怎麽突然這麽問,只見子靜開口又道:“你這些日子果真是聽我的話,每天老老實實的紮馬步,為師呢,很高興,看在你勤快的份上,所以今日便教你一招。”

李文軒心中大喜,原來師傅將自己帶出來的真正目的是要教自己高招了,李文軒最近是每天都盼著呢,連忙說道:“謝謝師傅!文軒一定不負師傅厚望!”

子靜微微頷首,嘴角卻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說道:“我今日傳你一套身法,往後你就無需再紮馬步站樁了,只要練我教你的這套身法就行了,你若是練好了這個本事,你的輕功可不輸於江湖上任何的一個一流高手。”

李文軒開心的很,問道:“師傅,你說的這套功夫居然這麽厲害,叫什麽名字?”

子靜遲疑了一下,突然大聲說道:“我叫你學你就學,管它什麽名字呢!”

李文軒一臉窘相,心想:“世上學功夫的,哪個人不知道自己練的功夫叫什麽名字?要是旁人問起,結果連自己練的功夫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的話,豈不是叫人笑話了?”李文軒說道:“師傅,你不說這功夫叫什麽名字,那日後有人問起我這功夫是什麽,我該怎麽說啊?”

“你……我瞧你平時也不傻,怎麽這會就轉不過個兒呢?”子靜伸手要往李文軒的腦袋怪上敲過去,還好李文軒這次提前有了防備,就躲了過去,子靜繼續說道:“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功夫的名字,所以幹脆就連你也不告訴了,曉得了嘛?”

李文軒無奈,只好點頭答應了,不過心中卻是盤算著,自己只要學會了,日後肯定能知道這功夫的名字的。

子靜從懷裏掏出了幾頁黃紙,看著皺巴巴的,不曉得在子靜的衣服裏塞了有多少年了,遞給了李文軒,說道:“這是這套輕功的心法,你先記下,我本來想口述給你的,可是心法太多,我記不住啦,你就自己先背下吧。”

李文軒摸著皺巴巴的黃紙,突然感覺好像是被師傅給忽悠了,要真是那麽厲害的練功心法,怎麽能如此保存,幾頁草紙,怕是哪天一陣大風過來就沒了。李文軒拿著這心法的手也小心翼翼的,生怕不小心給弄破了,又擦了擦臉上的汗,問道:“師傅……這功夫您自己練了嗎?”

子靜一瞪眼,李文軒心中害怕,往後退了兩步,可李文軒退兩步,子靜卻身形一晃,便已經直挺挺的立在了李文軒的面前,大聲說道:“小兔崽子,你看我練過沒有!”

“練過!練過!師傅一定練過!”李文軒不敢再胡說,埋頭看著黃紙上記著的文字。

子靜又在一旁說道:“這些心法,你可全部都給背下來,越快越好,還有這些心法,你看的時候千萬小心一些,若是弄壞了半張,可別怪師傅大義滅親!”

李文軒連連稱是,手一哆嗦,差點沒把這心法口訣給扔了。

兩人就在陡坡下呆了一個多時辰,子靜在靠著一顆大樹在睡覺,李文軒便默默將心法記牢,並試著用此心法在體內調息,片刻之後,果是覺得心神空明,在原地試了試腳下的力道,卻是多了許多輕盈之感,想來師傅說的不假,又過了會,李文軒默背了幾次,確定將這些心法口訣都記牢了,這才說道:“師傅,這些心法文軒都記下了。”

子靜接過了黃紙,小心翼翼的踹在懷裏,微微一笑,似乎也是滿意,隨後又說道:“這套輕功入門容易,想要精進則是十分困難,我可是練了二十多年才有今天的這般境界,所以你也不要操之過急,我現在將這身法的步法走給你看,你可瞧清楚了。”

子靜說罷,往後躍出了一丈多遠,左腳斜跨而出,右足微曲點地而進,緊跟著身形似傾倒,似扶風,眨眼間便到了兩丈開外,隨後又跟著一番變化,便已經是圍著李文軒走了好幾圈。李文軒生怕錯過了一招半式,眼睛連眨都不敢眨,子靜也擔心李文軒看不清楚,此時腳下的步子也比往日慢了許多。

李文軒一邊記憶,一面自己也在慢慢的跟著走,起初有些別扭,後來走了十多次之後,便慢慢覺得順暢了許多,配合這之前的心法,確實是覺得這套身法奧妙的很。

子靜看著差不多了,便收了腳步,回到了李文軒的面前,問道:“怎麽樣,記下了麽?”

李文軒點點頭,說道:“嗯,記下了,不過我剛才試了試,還不是太會用。”

子靜點點頭又說道:“我二十年練出了現在這般成果,馬馬虎虎算是大成了吧,至於你,若是三五年之後能有小成,也算是不錯了。”

李文軒小聲嘀咕著:“三五年才小成,好慢啊……”

子靜耳力極好,將李文軒的這兩句都聽了去,笑道:“不過吧……其實這本事也有個速成的法子,就是有些難,我怕你練不得的……”

李文軒一聽到有速成的辦法,當即就來了興致,問道:“師傅,還有速成的法子是嗎?您快快告訴文軒吧,文軒不怕辛苦的。”

子靜哈哈大笑,說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,不過你自己可想清楚了,這辦法既然能速成,你肯定是要吃一些苦頭的,叫我說還是算了吧,你還年輕,就踏踏實實的練,三五年之後,你也不會老,咱不著急的。”

子靜不急,可李文軒心急,又道:“師傅,文軒可以的,一定不怕吃苦,也跟您保證,不會半途而廢的!”

“當真?”

“當真!”

子靜說道:“哈哈,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,不要說我逼你。日後那蘇丫頭要是因為練功的事情心疼你,對老夫我使性子,發脾氣怎麽辦?”

李文軒隨即一楞,說道:“這個……晴雪性子溫柔的很,到時候我勸她便是了,她一定不會與師傅您生氣的。”

子靜說道:“你個傻小子,你才見過幾個女人,你師傅我可是一大把歲數了,見的女人多了去了,我告訴你,別以為嬌滴滴的女人就好欺負,更別以為溫柔的女人就好糊弄,女人看起來是貓,骨子裏卻都是老虎,真的跟你較起勁來的時候,肯定讓你吃不消!這樣吧,這事情蘇丫頭要是問起來,你就死咬著不松口,不能說是因為我在教你練功夫,知道嗎?你要是露陷了,可別怪師傅不客氣!”

李文軒心中覺得師傅說的話好奇怪,師傅當年也是和尚,雖不曉得是及時離開莆田寺開始喝酒吃肉的,但說道女人,怎麽也有這麽多的道理?不過為了能學上這一等一的身法,李文軒二話不說就答應了,並且還立誓作保,保證不將練這身法的事情透露出去。

子靜臉上樂開了花,笑道:“小子,行,其實這世上速成的法子就一個字。”

李文軒問道:“哪一個字?”

子靜大聲說道:“‘練!’苦練的‘練’!”

李文軒不知道子靜到底是要講什麽,還沒回過神來,就聽子靜繼續說道:“你既然想要速成,那就別怪師傅把你往狠了整了。”子靜向上往梅峰寺的方向一指,說道:“你,給我上去!”

李文軒之前在這裏上下兩趟,都是被子靜帶著,自己不曾用半點的力氣,但看這裏的地勢,李文軒也早就知道這不是人能走的地方,以自己的功力,在這麽傾斜的陡坡上,莫說是施展輕功身法了,怕是連走路都費勁,只能一路爬上去了。

子靜看著李文軒臉色變綠了,又說道:“我醜話可給你說前頭,你須得用我方才叫你的身法步子上去,你要是敢一路爬上去,到時候可別怪我將你一腳踹下來!”

李文軒擡著腦袋向陡坡上面望去,突然覺得梅峰寺是那麽的遙不可及,面前的陡坡也是出奇的雄偉壯麗,比自己這一路南下見過了名山大川都要偉岸多了,心中隱隱有一些後悔,悔不該自己選了這麽個速成的辦法,就怕是功夫沒成,自己在陡坡上不小心栽一個跟頭,小命就玩完了。

子靜又道:“好啦,該教的我都告訴你了,該說的我也都說了。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麽辦了,你若是不敢上去呢,再給你個機會,你現在就告訴我,我就當你之前的話是吹牛皮,牛皮吹破了,權做放屁!”

李文軒張大了嘴,說自己放棄吧,那是肯定不行了,可要是上去,心中著實沒底,子靜見狀,不知道從哪裏又拿出來了一個包子,塞到了李文軒嘴巴裏,說道:“老夫跟你小子折騰一宿,困啦,回去睡覺了,你自己看著辦嘍!”

子靜說罷身子平地而起,躍上了陡坡上的一株梅花樹,幾個跳躍之後,身子便在這晨霧中消失不見,李文軒把那個包子踹在了懷裏,嘆道:“這包子我還是留著吧,說不定得用多少時間才能上去,也好墊墊肚皮,唉,這莆田寺的東西好吃,可吃這一頓,當真也不容易啊!”

李文軒與子靜在外頭折騰了這麽久,天色早就已經亮了,李文軒將這功夫的心法默默又背誦了幾次,生怕忘記了,隨後便照著心法所訴行功運轉,過了好一會,這才準備向面前這座無比頭疼的小山進發。

李文軒按照子靜所授身法,縱身而起,心中暗暗稱奇,沒想到這片刻的功夫,自己這一躍,竟能比往日多出了許多,且腳下也顯得輕便的很,李文軒攀住了一竹梅花樹,心中甚喜,尋思著若是這樣子,想來慢慢上去,倒也不是太費事。

李文軒又上去了五六丈,或踩樹木而上,或蹬巨石借力,雖是不太方便,但照著剛學的法子與過去的輕功底子,李文軒走著倒也都是有些把握的。又山前走了一些,再向上一望,李文軒卻是頭疼了,頭頂上有三丈多都是光禿禿的,不過隱約有幾個小石塊凸起,也不曉得能不能經受的住自己的份量。

李文軒再看身下,一片灰蒙蒙的薄霧裊裊,心想自己好不容易上來了這許多,若是就這麽下去再從新找路走,豈不是可惜了?一咬牙,便向那凸起的小石塊躍了過去,心想只要能抓住了稍微借力便可。

果然,李文軒不偏不倚正巧抓到了一處凸起的石塊,心中高興,準備再向上走一些,可手上稍稍一用力,不料這石頭嵌入陡坡太淺了,經受不住李文軒的份量,竟然脫落下去,李文軒大驚之下也隨著石塊一並向下滾落。此處已經高數十丈,若是這麽滾下去,怕是少說也得重傷,李文軒驚恐之下腦袋突然也覺得十分的清醒了,瞧著身子斜下方不遠處有一株梅花樹,不敢有絲毫遲疑,卯足了力氣在陡坡上一蹬,整個人便沖著那顆梅花樹撲了過去,李文軒抱著梅花樹,看到身後不斷滾落的沙土碎石,暗暗的心驚,再一擦拭自己的腦門,早就已經全是冷汗。

“師傅啊師傅,你只說是要吃苦,可沒說過是要這麽玩命啊!”李文軒確實是有些氣餒,這後面的路還長著呢,像這樣的兇險,還不曉得有多少處,可再一想,自己都答應了師傅,況且師傅已經走遠,自己就算是後悔也沒得用了,便咬牙繼續往上走,不過李文軒這次是想清楚了,先看清楚了退路再往上走,萬一一個不慎摔下來,好歹能找到個地方借力停一下,也不至於丟了性命。

就這樣李文軒一路上上下下,走走停停,衣服上面掛了無數的口子,手臂與膝蓋都磕破了,額頭也撞了一塊淤青,總算了走了有大半的距離,遙遙向上看去,好像在雲霧繚繞中已經看到了梅峰寺模糊的影子。李文軒從懷裏取出了師傅臨走時給自己的那個包子,一看早就被自己給壓的不成樣子了,還臟的很,李文軒也顧不得這許多了,兩口將包子下肚,又尋了一處凸起的平臺上按照這身法打坐了片刻,便繼續往前走。往後的路雖說還是不好走,不過李文軒卻覺得自己腳步似乎較剛上來的時候快了許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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